本帖最后由 卑微的承诺 于 2017-12-13 19:47 编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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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得下心,耐得住寂寞,坐得住冷板凳,下得了苦功夫。四十年如一日,我们坚守着古代钟表修复的技艺,有对钟表修复事业的热爱,更有对百年文物的责任。
大家好,我叫王津 ,来自故宫博物院,是一名古钟表修复师。1977年,我来到了故宫,从事古钟表修复工作,到今年整整40年。
故宫的钟表,大部分都是当朝皇家购买,和外国使臣带入中国奉献给皇帝的一种礼品。
在乾隆年间,故宫做钟处也开始大量制作钟表。当时为了取悦皇帝,我们去做的那些钟表, 除了有保留了这个走时的功能以外,还有大部分就是添加了一些华丽的表演功能。
像大家看到的这件魔术人钟,就是我们故宫收藏的一件钟表。这件钟表大家看不到它的计时部分,实际它只是在它的前檐下有一个很小的窗口,这个窗口不到一公分,两个小窗户当中显示时间和分钟。当我们启动它的开关的时候,它的顶部的花,还有正面的花都会旋转,所以这件钟表是我们当中最复杂的一件。
2008年我们开始修复这件钟表。大家看到现在这部分是它的底部叶箱带动表演的部分,这钟当时我们拆开它的时候,它的所有的齿轮和它的机件都非常的复杂,盘根错结,就像一座迷宫。
故宫的钟表大部分都是一对,像这个魔术人钟是只有一件。在我们修复它之前,瑞士人也曾和我们说过这件钟表是全世界最复杂的钟表之一,也是唯一的一件。我们没有零件,我们也没有资料。所以说我们在修复当中,把它所有的零件全部拆开,一件件的清洗、组装、调试, 在经过反反复复地修复中,我们把它的所有的零件都修复好了,也组装成功了,耗时时间将近一年 。
2009年的时候,我们带着它到荷兰国家自动音乐博物馆去展出,受到了当地所有观众的欢迎。他们看到这件钟表精彩地表演,发出了深深地感叹。通过两百年前的人类的智慧,在用我们一件小小钟表来展现出来的时候,此时此刻我们感觉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在我的师父六十岁的时候,他将他使用的一些工具传承了给我。在2000年我的师父去世了,每当我看到这些工具,都是像师父在向我嘱托,其实我们也能感到师父的那一份温暖,对我来说也更是一份责任。
在我们故宫的钟表库中,还有大量的残缺的文物钟表,亟待抢修。 每当我看到这些钟表,就会感到人生的短暂,我真的好想把这些钟表都修复完。
大家好,我叫亓昊楠 ,也是故宫钟表修复师,干这一行已经十二年了。这位是我师父。
听上去我们的修复职业显得很古旧。我们的这种师徒关系也很老派,每天和我们打交道的都是上百年的老物件儿。总之,时尚与流行似乎与我们无关。
去年,有一部关于我们的记录片叫《我在故宫修文物》,使我们这些修文物的人受到了很多的关注。尤其是我的师父,被网友们封为“ 故宫男神 ”。
每当师父出现的镜头,屏幕什么都看不见,弹幕把屏幕全部糊住了,全部是赞美声。有的说师父颜值高,有的说师父笑容甜,也有的问师父缺不缺徒弟,还有的问师父缺不缺儿媳。声音虽然繁杂,但我心里清楚, 网友们是隔着屏幕感受了师父的专注,这种专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,而这种魅力不亚于师父手中的钟表 。
刚才师父说到,故宫的钟表是 独一无二 的,没有任何配件。如果钟表齿轮断齿,我们是不能做新的,否则就不是文物了,根据文物修复的最小的干预原则。哪个齿轮的齿牙断齿了,我们就修复哪个。有的齿轮只有一毫米,完全只能靠手工和肉眼进行修复。难度可想而知。
现如今,我们对修的概念越来越淡漠,而对换的概念越来越钟爱 。 东西出了问题换新的。可是有的人和物换掉了,这些历史、记忆和情感也都没有了 。正如文物一样更是如此。有的人说总有一些东西是修不好的,对于我们而言,世界上没有修不好的东西,只要我们想修,就一定能修好,正如故宫的钟表,我们必须要修好。
刚才我师父在台下的时候,有的观众会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煤油味。这是因为传统的钟表的修复,就要靠煤油反复地清洗,古钟的铜制零件必须一遍一遍的用煤油反复清洗,才能焕发出原有的光泽,后世才能保存的更加完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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