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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新艺术风格（Art Nouveau）？我来引用一位建筑师和一位作家的话： 西班牙建筑师安东尼·高迪（Antoni Gaudí i Cornet，1852-1926）被誉为“上帝的建筑师”，巴塞罗那圣家堂是他最伟大的作品，他把一生中的43年都贡献在那里。高迪说过一句话：“直线属于人类，曲线属于上帝”。据他的观察，自然界不存在纯粹的直线。终其一生，高迪都极力地在自己的设计中追求自然。这句话可以作为理解新艺术风格的一把钥匙。 畅销书作家Sigrid Barten认为：“新艺术运动是一种全面的艺术，渗透珠宝、建筑、绘画、音乐和文学等各个艺术范畴，而且来也匆匆，去也匆匆。不过在1890至1910年间，此风格非常盛行，因此至今依然备受重视。” 充满活力，流动的线条，是新艺术风格最突出的特征，这一时期的大师们星光熠熠，留下了璀璨的艺术作品。我们将通过两位杰出艺术家的作品，感受新艺术风格的魅力。
第一位大师，是捷克画家与装饰艺术家阿尔丰斯·慕夏（Alfons Mucha，1860－1939），以端庄优雅的女性人物形象和唯美的线条闻名。1894年圣诞节，其他艺术家都回家了，慕夏临危受命，抓住了一个宝贵的机会——为巴黎当红明星莎拉·伯恩哈特的新年歌舞剧《吉斯蒙达》设计海报，并一战成名。慕夏的作品具有鲜明的新艺术运动特征，也有强烈的个人特点，他创作了大量海报、广告和插画，从事珠宝、地毯、壁纸及剧场设计。在画中常出现美丽的女性穿着新古典风格的长袍，被花朵围绕。（下图：《吉斯蒙达》，《百合圣母》） 对于钟表的微绘珐琅，临摹大师名作的高水平微绘，是最有价值的。目镜下仔细欣赏表盘上的微绘，是一种愉悦的个人享受，你能看到照片表现不出的细节，这是近观；而与原画的对比，马上知道明白微绘作品是否传神，是否真正一流，这是远望。 据说，受慕夏风格影响的不仅有诺基亚手机L'Amour，还有日本动漫？ 第二位大师，是美国艺术家和设计师路易斯·康福特·蒂芙尼（Louis Comfort Tiffany，1848-1933），以精美彩色玻璃台灯和窗户闻名于世，他的父亲就是Tiffany创始人Charles Lewis Tiffany。 在欧洲学习艺术期间，他渴望成为画家，但知道自己成为不了世界级大师。在参观了法国文献学院和巴黎圣母院之后，路易斯爱上了彩色玻璃窗，并且选择了这条艺术道路。经过反复实验，1886年开办了自己的玻璃公司，为美国超过百家教堂制作色彩斑斓的窗户，成为全球顶尖的彩色玻璃制造商。（图：为耶鲁大学图书馆所做的彩色玻璃花窗Education及局部） 此外，台灯和花瓶也是他钟爱的艺术表现形式。在我看来，路易斯的玻璃台灯美得惊心动魄。更妙的是，灯光会赋予作品生命。可以想象，在灯光亮起的时刻，是多么打动人心！通常，人们只能用外部光源去展示艺术品，比如雕塑；而台灯则拥有内部光源，对于玻璃而言，有什么比光更能衬托它呢？（图：1903年POND LILY台灯，2018年在佳士得成交3,372,500美金） 据说路易斯是个完美主义者，如果作品不达自己的要求，就毫不留情的用手杖击碎。1902年父亲逝世后，路易斯被任命为Tiffany公司首任设计总监。（图：1905年WISTERIA台灯，2017年在佳士得成交492,500美金） 新艺术风格这么美，当Art Nouveau遇到百达翡丽，又将擦出什么样的火花？ 喜欢百达翡丽的表友们，对Art Deco风格一定不陌生，而新艺术风格的百达翡丽，比前者要少的多。首先可以明确两点，第一，新艺术风格与百达翡丽的交汇，主要是怀表作品；第二，新艺术风格的百达翡丽，制作时间主要是斯登时代之前。 羽毫收藏中有一枚1904年百达翡丽怀表，18K黄金，金雕，珐琅，镶嵌钻石和红宝石，附原装胸针，主题“喀迈拉”，典型的新艺术风格。喀迈拉是希腊神话中的神兽，拥有狮头、羊身、蛇尾，呼吸的时候吐出火焰。关于它的最早记载，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九世纪古希腊吟游诗人荷马《伊利亚特》。卷曲的曲线四处蔓延，似乎无穷无尽，在神话的背景里，到处都是无拘无束的想象力。红宝石隐喻炙热火焰，珐琅从蓝撞到绿，层叠曲线交织钻石光芒。 在下一个去繁化简、个性鲜明的Art Deco时代到来前，依然是相对古典的品味。此时，帝国大厦还没有建好，Coco Chanel还没有推出女士裤装。
接下来我们来欣赏百达翡丽1896年为著名巴黎珠宝商Georges Le Saché制作的金雕人物怀表，色彩对比强烈的1897年蓝色珐琅菊花怀表，典雅的1907年绿色孔雀纹珐琅怀表，以微绘珐琅表现的1907年天使怀表，拥有原装胸针的1915年花卉怀表，这是属于19世纪末、20世纪初的审美。在新艺术风格主导的视觉世界里，直线是基本不存在的，18k黄金的背景下，既可以有梵高式的热情绽放，也可以有典雅繁复的华丽。
还有一枚新艺术风格的怀表令人印象深刻，百达翡丽三问计时怀表，由著名法国作家和诗人埃德蒙·罗斯丹（Edmond Rostand，1868－1918）定制，他的代表作是《大鼻子情圣》。这枚54mm口径的18K红金怀表，通过著名的巴黎著名珠宝商A.H. Rodanet向百达翡丽定制，送给法国电影和舞台演员吉恩·科克林（Jean Coquelin，1865-1944），以纪念他们在诗歌剧Chantecler中的合作。这是一部很有趣的作品，所有的角色都是农场动物，包括主角雄鸡，连人物的戏服都是极力模仿动物形象。 作家钟爱法国乡村简朴的生活方式，以理想主义和真挚情感为主题，与真实社会的虚假形成对比。这枚怀表的主题自然的选择了雄鸡。看过这么多百达翡丽古董怀表，看到这一枚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。画面挥洒自如，雄鸡的骄傲、自信、勇敢都展现无遗，艺术水准很高，富有感染力，并且难得的拥有三问计时复杂功能。而雄鸡也正是法兰西象征，百达翡丽也做过雄鸡主题的珐琅圆顶座钟。 以上这些怀表，共同点是来自定制，几乎不可能找到第二枚相同的作品，制作不惜工力，综合运用多种装饰手法：金雕、珐琅、机雕纹饰、宝石镶嵌。除去钟表功能，它本身已经就已经是一件手工打造的艺术品。艺术的巅峰并不必然追随科技的脚步。现代画家可以借助电脑辅助创作，但博物馆依然将文艺复兴的油画作为镇馆之宝，世界上最贵的艺术品依然是达芬奇的《救世主》（画于1490年–1519年，据说买家是沙特王子，现由阿布扎比卢浮宫收藏）。
安东尼·高迪1926年去世时，圣家堂只完成了15％-25％。今天，计算机辅助设计技术已被用于加速圣家堂的建造，目前的技术允许石材在数控机床内加工成型，而在20世纪，石头是手工雕刻的。 新艺术风在1890年到1910年达到顶峰，而那些硬朗的几何形状、闪耀的金属色、放射的线条、强烈的装饰意图，将在下一个时代风潮——Art Deco中登场。白色金属会成为风尚，女性开始觉醒和解放，齐柏林飞船执掌连接欧洲和美国的豪华空中走廊，时髦人戴上了百达翡丽Ref.130计时腕表，年轻的Henri Stern踌躇满志，从日内瓦来到纽约。 他们手上有才华，心里有火焰。不要拿世俗的标准来评判他们，他们是上帝派来让人们从更宽广角度理解世界的天使。新艺术时期的建筑大师，文章一开头提到的安东尼·高迪（1852-1926），终生未婚，除了工作没有任何兴趣爱好。在圣家堂之前，他是个花花公子，但从圣家堂开始，他心无旁骛，选择用建筑服务上帝。高迪在他31岁时（1883年）接管了圣家堂项目，从1914年开始，高迪将他的时间专门用于圣家堂，这解释了为什么在他生命晚年没有其他重要的作品（他绝对是作品丰富，有7项作品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）。 作为极有远见的建筑师，高迪深知圣家堂项目的宏大，他甚至在圣家堂西南角附近修建了学校，让工人和附近居民的孩子得以入学。1926年6月7日，高迪被电车撞倒，由于衣衫破烂，路人以为是流浪汉，没有及时送医。三天后高迪因伤势过重去世，人们把他安葬在圣家堂的地下墓室。天才，疯子，信徒，他都是啊。 Ahead of his time, unique. 圣家堂的官网这么评价他，说的真好。
2026年，预计是圣家堂真正完工的时刻，这一年是高迪逝世100周年。时间很快，7年会一晃而过，你会专程飞往巴塞罗那，仰望高迪的杰作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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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8-19 15:30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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