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下文章来源于:原创 老菲烈 Christina 羽毫古董钟表
哲学一词,希腊语的原意,是“爱智之学”。这门学问仅仅是为了满足智力趣味而存在的,没有任何实用性意义。西方哲学,开宗明义便是一门“无用之学”。
沿着马斯洛需求金字塔而上,在满足了各个阶段“逐求”之后,人们最终会追求无用的东西——中国传统书法是无用的,西方现代艺术是无用的,你不会拿收藏级瓷器日用,也不会从口袋里面摸出百达翡丽大复杂怀表,看看现在几点了。
亚当•斯密在《国富论》中指出一个悖论:水的用途最大,每个人每一天都离不开水,但人们不能用水购买或交换任何物品。另一个极端是钻石,钻石没有任何实际用途,却能够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快速变现,也可以交换几乎任何东西。当谈论顶级消费,谈论稀缺性,人们永远绕不开钻石,百达翡丽也一样。
百达翡丽对钻石的要求极高。所有用于装饰的宝石必须符合百达翡丽印记的严格标准,而且是最优品质。百达翡丽只采用D色至G色之间的顶级宝石,净度一定要达到内部无瑕,并展示出完美切工。正如百达翡丽2002年目录中的图片所示。 钻石绝不是女表的专属,高级男表离不开钻石的加持。甚至可以说,能hold住大颗钻石腕表,说明一位绅士的阅历和气质已经达到另外一个等级,正如顶级翡翠不是年轻淑女能驾驭的。
Ref.5712的钻石版本Ref.5724,就呈现了完全不同的风格,加上相配的钥匙扣和钞票夹,这个土豪谁不想当?人们常言少即是多,那么全都镶上钻呢?秒变暴发户?看看Ref.5724旁边的满钻Ref.5719,这么多钻石在一起,居然有一种纯净无暇的美。
百达翡丽的宝石镶嵌遵循古老传统,手工完成,绝不使用粘合剂。镶嵌师将每一粒珍贵宝石放入底座,或以包镶法完成,小心翼翼地推紧宝石周围的金属,将其固定;或采用隐形镶嵌,每块宝石底面有一个凹槽,能滑入下方的网格轨道内。以钻石装饰的腕表,呈现出高贵华美的气韵,代代相传的是日内瓦精湛的传统手工艺。 除了必须符合百达翡丽印记的高标准,百达翡丽还要求所有钻石均需获得国际证书认证,防止血钻流入。
对百达翡丽来说,以顶级钻石装饰腕表,从来不是稀罕之事,在众多美钻之中,有两枚令人印象深刻。
首先是百达翡丽Ref.3928T-001,苏富比2014年成交74.7万美金。底盖镶嵌一枚9.44克拉巨钻, D色,internally flawless, Type IIa。自然界中只有不到2%的钻石是Type IIa。 第一,它是当时百达翡丽唯一的钛金属表壳time-only腕表; 第二,外观非常低调,巨钻藏在表背,位于旋入式底盖中心; 第三,表壳设计来自1920年代的Officer腕表; 第四,钛金属表壳搭配银灰色盘面,审美极度素净,时标和指针都是钛金属,这些都增加了制作难度; 第五,此表制作于2003年,搭载当时最纤薄的手动机芯Cal. 177,厚度仅有1.77毫米。
百达翡丽腕表“低调奢华”的登峰造极之作,必须要提Ref. 3843/1。如果不说它是巨钻,谁能想到?人们还以为是一枚百达翡丽Gilbert Albert。 由客户定制,独一无二的腕表,一枚13.43克拉的钻石用作表镜,尺寸31.5 x 25.6 mm,拥有唯一的型号编号Ref. 3843/1。 1990年,一位客户将这枚珍贵的钻石交给日内瓦,百达翡丽依据这块钻石的形状制作出一枚异形腕表,配以白金链带和超薄手动机芯Cal. 177。2016年,由香港佳士得举槌,成交348万港元。 钻石是自然界硬度最高的物质,那么,钻石是怎么被打磨出来的?哪种物质才能打磨世界上最硬的材料?
答案是:另一颗钻石,或钻石微粒。世界之极坚,只能由其本身打磨。对百达翡丽来说,又何尝不是这样呢?更多时候,不是被竞争对手超越,而是被未来的自己挑战。
人们说钻石是一种精明的商业游戏,通过严格控制的供给维持高价,攫取巨额利润。那句极厉害的广告语“钻石恒久远,一颗永流传”,更是直指人心,无往不利。
其实,不必因此就对钻石嗤之以鼻。那些通过钻石赚得盆满钵满的人,难道不明白当中的道理?2019年苏富比88.22克拉的巨钻,由日本私人藏家以1.08亿港元购得,以女儿名字命名“Manami Star”。试问,世间不羡慕这种“庸俗”父爱的人有几多? 我们天生容易被闪亮的东西吸引,人类学家解释说,这是祖先寻找水的时候形成的习惯。利用钻石为世界公认的价值属性,成就自己的目标,何尝不是“逐求”和“厌离”之间的平衡之道?
贝聿铭设计香港中银大厦(Bank ofChina Tower)时,香港人非常相信风水,认为建筑上的X形就像古代罪犯木枷上的封条,令客户不安。贝聿铭答,那些X形图案是交叉的钻石,代表财气连绵不断,而塔楼造型如同竹子,象征节节上升。银行闻之大喜。 当年,卢浮宫金字塔(Pyramide du Louvre)的设计被人诟病,批评的声音从方案一开始就不绝于耳。贝聿铭说,90%的巴黎人一开始反对他的设计。一次会议上,有人当面指责所谓的金字塔“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玩意儿”,贝聿铭说,金字塔像钻石一样光芒四射。负责翻译的女士眼含泪水,竭力为贝聿铭抵挡那些充满羞辱的攻击。 最终,这颗具有超前审美的“大钻石”获得了全世界认可,成为巴黎城市地标,成为建筑史上经典之作。
回到开篇“水与钻石”之悖论,解释它并不难——价值与实用性无关。稀缺性强、实用性差的东西,有时反而具有高价值。
哲学与钻石,都是典型的“无用之学”,“无用之物”,却也教会我们“平衡之道”,在大俗和大雅之间,在烟火气和仙气之间,在逐求和厌离之间,我们终能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。
“五花马,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”的真潇洒,凡人只能羡慕;“松风吹解带,山月照弹琴” 的真田园,也总是可望不可及的一个梦。王维的柴门,其实是长安城外辋川别业的一抹低调。
世间之人,有几个能同时拥有那样的运气和才情呢?更多时候,我们不得不在世俗的夹缝中左右平衡,成全自己和别人,然后,在夜深人静的一卷书里暂时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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